云瑶

【楼诚/谭赵/风镜】独善其身·11(前世今生,伪装者穿越欢乐颂)

  面对索马里的一切,赵启平的表现太过于平静,毕竟他曾经经历过的比这更残酷。但他不再是一个战士,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治好每一位病人。这并不比在战场上拼杀简单,甚至在维和部队的战士们看来,这些大夫们比他们更有勇气。忙碌的救治让赵启平几乎没有闲暇去想其他问题,几个医生们晚上坐在一起聊天,刚开始还会说两句家里的事,或者是回国以后职务上的变化,等几天以后,聊得就只剩下学术专业问题了。不论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当下他们的确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当地的医疗事业中去了。


  三个月后,赵启平收到了国内寄来的一个包裹。东西是明镜准备的,一些吃的,里头还有一封信,大意就是责怪他不说一声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更多的还是叮嘱他在外注意安全。包裹能够辗转到赵启平手上,却是明楼的功劳。明楼也夹带了一点私货,不过是一张字条:注意安全,有事跟我说。赵启平把字条小心折起来,放在钱包最里层。挺好的,就这样吧。


  许久不闻音讯,明楼倒也想得开,毕竟那边传递消息实在不便,只是每日的报纸中多了几份国际时报,还会特意留意某些版面。在这分别的一年中,已经过去了大半,剩下的几个月足够可以让他深思熟虑,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至于怎么个合适法,是接受阿诚的心意,还是拒绝这份畸形的爱恋,明楼亦在考虑当中。他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但也许因为思考的时间足够,使得他可以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梳理一遍。


  回忆上辈子的事,对明楼来说并不陌生,可以说他这一世的大半闲暇时间都用来回忆。可一旦回忆带上了其他目的,他所想起的,所感知到的,便和从前截然不同了。越是细小的事情,明楼发现越是记得仔细,便越能从中体会出阿诚对他的别样心思。此刻他才恍然,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次阿诚的暗示,又忍不住心疼阿诚。他以为在他的悉心教导下,阿诚早已脱胎换骨,是个坚强独立、活泼开朗的青年才俊,可他就连喜欢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只能隐藏在一杯现磨的咖啡和冬日一条温暖的围巾里头。而后又觉得自己糊涂,明明也算得上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怎么偏偏就对阿诚的情谊视而不见,让他跟着自己和别人约会。尤其是当年回到上海后,和汪曼春之间的相处,虽然是权宜之计,但她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初恋,而他们所有的往来都是透过阿诚去安排的。明楼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阿诚会几次跟他确认对汪曼春的态度,他不是怕自己感情用事,而是怕他的爱恋无疾而终。


  然而曾经阿诚还是带着那份遗憾走了,还是他亲自动的手。直到今天明楼才明白,阿诚的一句死而无憾到底包含了多么复杂的感情,那一闪而过的满足和解脱,明楼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抑或是阿诚故意演给日本人看的,而今才懂得阿诚的确庆幸能够死在他的手上。抗战胜利以后,孑然一身的明楼拒绝了新政府的挽留,辗转回到巴黎,做起了教书匠。那时的明楼早已改掉了动不动就叫阿诚的习惯,却在老年时期又开始频繁念叨着这个名字。照顾他的劳伦女士总学不会中文,只有阿诚这两个字念得十分精准。而这一世成为谭宗明后,他的不断寻找,家里车库里堆积的车子,每年四季新添的并不是他的尺寸的西服,渐渐变得清淡的口味,特意布置的画室,不都是因为阿诚吗?


  明楼忽然有了答案,或许他对阿诚并没有他以为的爱情,但是难道只有爱情才能绑住两个人吗?他和阿诚之间的羁绊太深,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具体描绘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属于哪个范畴,那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他当然愿意和阿诚共同生活,那就根本没必要去纠结是以什么关系生活在一起,只要阿诚不介意,当然这可以留待阿诚选择,至少他不希望和阿诚断了联系,彻底成为陌路。


  明镜挂了电话,忍不住红了眼眶。王天风正好这时候回到家,看到明镜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镜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你跟明楼和阿诚都熟,你觉得他们……”明镜有些说不下去了,她隐约察觉到王天风是知道的,只是不确定。


  王天风以为明镜刚知道,受了打击,就说:“不瞒你说,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当年我斗不过明楼,很大原因是有阿诚在他身边。如果他们……你看开点吧。”这话不是王天风瞎说,要没有忠心耿耿又才智过人的阿诚给明楼做助手,他自信早就把明楼打趴下了。虽然郭骑云也不差,但和他没有那么默契,也跟不上他的思路。或者说,他和郭骑云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师生关系,而明楼和阿诚,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明镜眼泪流得更凶了:“连你都看出来了,明楼怎么偏偏到现在才知道。阿诚在索马里出事了,非让瞒着明楼,可是他刚才又说了那样一番话,叫我怎么办?要是阿诚真出了事,我怎么跟明楼交代。”


  “阿诚出事了?”


  明镜哭着说:“他父母那边来的消息,说是被炸弹碎片击中了,到底怎么样还不清楚,家里也是刚刚得到上面的通知。”因为给阿诚送东西,明镜编了个名目和赵启平的父母取得了联系,现在经常沟通消息。赵启平的父母知道她有办法联系到索马里那边,所以特意请她再帮忙打听一下具体情况。本来明镜刚才打电话就是打算跟明楼说,谁知道明楼先说了一通,她就不忍心开口了。


  王天风握着明镜的手安抚她:“不是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吗,那就更要告诉明楼了,让他自己弄清楚就安心了。那边有维和部队驻扎,他们做医生的都是在后方,怎么也不能比当年的战场更危险吧。阿诚身手好,你就放心吧。”


  明镜听了这话觉得也对,万一阿诚那边真的很严重,明楼早点知道也好早点帮上忙,不然他们只能在这里瞎担心。于是又是一个电话过去,吓得明楼没了声音。


  天知道明楼正满心欢喜地想着半年后阿诚的归来,他们终将团聚,他会亲口告诉阿诚他的回复,这个消息不啻晴天霹雳,又似一盆冰水将明楼心头的热火一下浇灭。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夜晚,在日本特务机关枪决囚犯的地方,四周站满了日本人,对他们兄弟两个虎视眈眈。他接过坂田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阿诚扣动扳机,而谁又知道他的心仿佛也缺了一角。从那以后,明楼的头疼病再也没有药可以抑制,每晚噩梦醒来,再也没有阿诚的守候和贴心的一杯温水。那毕竟是前世了,明楼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明镜的安慰和提醒让他明白当务之急是确认索马里那边的情况。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明楼才坐下来,双手握拳,牙关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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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来了。

楼诚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我觉得单纯用亲情或者爱情之类的去定义是不太准确的。

_(:зゝ∠)_因为怕回头看又忍不住修文,结果还记差了搞了那么大个BUG,sorry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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