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

【谭关】Stand by you·4

　　Chapter04

　　安迪回国已经有些日子了，业界都知道谭宗明从华尔街请来了一位大牛，还是位美女，早就各种明示暗示想要切磋切磋。可惜安迪一向对各种商业酒会不感冒，一直也没在非工作场合中正式亮相。这次论坛，可以说是谭宗明特意安排的，为的是让安迪真正踏入上海金融圈，也是为她接下来的工作做个铺垫。安迪也没有辜负谭宗明的一番好意，论坛上的演讲很是犀利，倒也博得了不少的掌声。

　　关雎尔像极了一个小粉丝，在听安迪演讲的过程中两眼发光，专注又认真，连谭宗明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坐下都不知道。

　　“关小姐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想法吗？”

　　关雎尔尚未从安迪精彩的演讲中回过神来，自然地接了一句：“安迪姐的观点已经很精彩了，比我们老师讲得还要透彻，我要是有一天能像她这样就好了。”

　　谭宗明看得出关雎尔对安迪的崇拜，忍不住笑了一下。关雎尔这才发觉身边坐着的是谭大鳄，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连忙坐端正了。

　　谭宗明也不在意，笑着说：“我看你还记了笔记？真是认真。”

　　关雎尔不好意思地摸着笔记本的一角：“我天分不足，只能后天更加努力一点。”

　　谭宗明笑着给她推荐了几本书，还说以后可以让安迪带她多来参加论坛，或者她自己过来也可以。关雎尔下意识忽略了后面半句话，觉得是为了让安迪多来几次，但她也不好就这样替安迪姐答应，于是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谢，但也没具体答应什么。

　　论坛后的自助餐会，其实是变相的自由讨论和攀谈时间，安迪今天惊艳亮相，就成了香饽饽。一开始关雎尔还跟在她身后，偶尔问两个刚刚没太听懂的点，别人上来打招呼她就安静地站在一旁。后来上来的人多了，她也不好再跟着，就找了个清净点的角落独自坐着。在场许多人都不认识她，但知道她是和安迪一块儿来的，以为是小助理之类的，也没人来打扰她。

　　谭宗明应付完一批人，拿了杯鲜榨的橙汁找到关雎尔：“是不是有些无聊？”

　　关雎尔往后缩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双手接过果汁：“没有没有，安迪姐有些忙，我刚好休息一下。”

　　谭宗明往那边最热闹的地方一看，果然一群人围着安迪，便笑了：“她一向不喜欢这种过于热烈的方式，或许我们应该去帮帮她。”

　　关雎尔想，就算是帮忙，也应该是作为主人的谭宗明出面，而不是她这个同样来参加论坛并且在圈里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小菜鸟啊。但又想着或许谭先生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做的太明显，于是点点头，打算跟着他一起走过去。

　　谁知道谭宗明又改了主意：“不过我要是过去了，明天又该传出什么闲话了。走吧，我们去外面坐坐，估计一会儿安迪就能处理好。”

　　关雎尔愣愣地被带到了庭院里，那里有一套藤编沙发，宽大的茶几上还摆了两份餐点。谭宗明一开口就是安迪，借着打探安迪同22楼其他几个姑娘的关系为由，顺利在关雎尔这里打开了突破口。刚刚还有些疑心的关雎尔在脑内开始八卦，谭总果然是为了安迪姐！看来魏兄真的遇到对手了，不过不管是她还是樊姐，甚至是莹莹，都觉得谭总比魏兄好。这样想着，关雎尔对谭宗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每天上下班路上和安迪的闲聊内容，到周末偶尔和安迪请教工作上的问题，还有偶尔几次在小区楼下看到魏先生，就差没把其他几个人的婚恋情况都一一介绍了。

　　谭宗明笑着总结：“看来安迪在欢乐颂的日子还不错，我总是担心她缺少烟火气，这回不用愁了。不过你们这个年纪不都忙着谈恋爱，周末时间还要讨论工作吗？”

　　关雎尔没了防备，老实回答：“小曲说了，谈恋爱哪有赚钱要紧，我和莹莹本来周末也没什么事情做，要是不回苏州就宅着，能跟安迪姐学点东西也不错。不过我还是怕会打扰到安迪姐，一般不太过去，只是遇到问题了会问她。”

　　“你是苏州人？”谭宗明不经意地提起，“我外祖家也在苏州，小时候倒是在那里待过不少时间。”

　　“是吗？”关雎尔有些意外，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谭总的童年应该跟她的相差甚远。

　　谭宗明也没再深入谈这个话题，客气地让她吃饭，然后提起安迪要敲他一笔，晚上已经订好了地方，问关雎尔有没有忌口。关雎尔摇摇头，显然在为自己蹭饭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你们在这里，老谭，你这个主人可是失职了。”安迪终于找到了他们，“也不说一声，我还以小关被骗走了呢。”

　　关雎尔扶了扶眼镜，有些窘迫地喊了一声：“安迪姐。”

　　谭宗明不为所动：“你应该相信我身为主人的掌控力，更何况小关是个成年人，你实在没必要杞人忧天。”

　　安迪看了谭宗明一会儿，才笑着说：“是吗。”然后紧挨着关雎尔坐下，问她刚才还没有说完的问题。这下关雎尔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掏出随身的帆布包里的笔记本就开始一个一个解决。

　　谭宗明不甘示弱，每每安迪说完观点，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借此来吸引某个小粉丝的注意。关雎尔越听眼睛越亮，专注地听着两位大牛专业级别的辩论，手里的笔飞快地动着。

　　最后还是安迪做了总结：“好了，这个问题是没有最终结论的，我们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关，难得可以有这样的机会。期待下次你加入进来，要知道参与讨论远比旁听有用得多。”

　　关雎尔哪敢啊，他们的有些观点和提到的著作自己都没看过，偶尔想插一句嘴，又被他们下一个观点给震住了，就只剩下了旁听的份。

　　谭宗明看出关雎尔不自然的神色，便道：“小关接触这一行不久，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我看你记了些书名？有几本过于艰深晦涩，不太适合你现在阅读，回头我给你列个单子，学习也要循序渐进。”

　　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关雎尔赶紧道谢。经过这么一回，她在谭总面前似乎也不那么拘谨了。之前她觉得谭宗明是沪上大鳄，连小曲都不敢惹他，自然对他心存敬畏。不过相处之下发现他还是挺亲切的，至少比他们部门的经理亲切多了。可怜谭先生努力了半天，要是知道了这个评价，不知心里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