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

【谭关】Stand by you·16

    chapter16

　　新年临近，面对考核大关的关雎尔异常忙碌，更不用说肩负着一家大企业的谭宗明，两个人几乎只能靠手机联络感情。安迪因为生父的闹剧早早跟谭宗明请了假，正准备将手头的工作收尾，就要飞到温暖的热带去度假。谭宗明送走了好友，很快又要送走女友。

　　冬夜的上海街头冷得让人怀疑人生，关雎尔双手插兜，心情忐忑。今天刚刚得到通过了实习期的好消息，春节回家的票也顺利抢到，可这也意味着就要和男朋友分别。

　　谭宗明把关雎尔的手攥在手里，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哪怕一起多待那么两三个小时，对热恋中的情侣来说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关雎尔纠结了那么一下下，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本来爸爸也说要来接我，可毕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年人又多，还是高铁方便，到时候爸爸会去车站接我的。”

　　谭宗明也只好作罢，快走几步上了车，一阵暖气熏得人有些鼻子发痒。有司机在，关雎尔依旧不太习惯，想把手抽回来。谭宗明不让，把隔板升了上去。关雎尔嗔视一眼，这不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吗。

　　谭宗明亲了亲她微凉的手背，他一心要做个合格的年上恋人，常常告诉自己不仅要做关雎尔的恋人，更要做她的监护人。在爱情这条道路上，他慢慢引导着关雎尔，一步一步从稚嫩走向成熟，克制而又亲密。大约是对象的关系，他这个年纪，居然还能在牵手和拥抱中体会到久违的悸动。

　　关雎尔又有些心软，靠过去头枕在他肩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也就一个星期，假期很快就过了。以前还老嫌弃学校的寒假短，谁知道上班后连一个月的寒假都没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谭宗明没再矫情，已经到了欢乐颂。一路把人送到了22楼，刚想要个临别吻，关雎尔就躲了过去，指了指2201。那个该死的监控，谭宗明十分无奈，想着哪天得跟安迪提一提拆掉监控这件事，或者换个角度。

　　关雎尔抿着嘴偷乐，又觉得于心不忍，跟着谭宗明走到电梯口：“四哥别生气了。”

　　“没生气，只是有些遗憾。”谭宗明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刚转过身，就发觉眼前黑了一下，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像是生出了幻觉。

　　“电梯到了，再见，晚安。”关雎尔把人一推，转身跑回了2202，正好门已经开了，樊胜美正倚在门口看好戏。

　　等关上了门，樊胜美还在调侃：“小关关，纯纯的初恋啊，真让人羡慕。”

　　“樊姐你别开玩笑了，对了，你回家的车票买好了吗？莹莹说她跟应勤一起回家，下周一就走了。”

　　“早就买好了，今年总算要过去了，回家踏踏实实睡两天，高高兴兴过个年。”

　　“嗯，我都想好了，趁着还没开始走亲戚，赶紧睡饱了。”关雎尔可是知道该如何安排短短的春节假期，“对了樊姐，到时候我带点我们那儿的特产回来。”

　　闲话间门口那尴尬的一幕已经翻篇，对几人来说都有些动荡的一年终于就要结束了，22楼的五个姑娘都整理了心情，准备好好过年，重新开始。

　　关雎尔回家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繁华的上海大都市已经渐渐沉寂下来，路上的车流明显减少，只有通往车站的主路繁忙依旧，几乎所有人都奔波在回家的路上。

　　谭宗明总算争取到了送女朋友到车站的权利，这会儿颇有些不放心地念叨着，让她进出站的时候注意安全。春运人多，安检口都排起了长队，要不是栏杆隔着，根本分不清哪个队是通往哪个安检口的。这其实是关雎尔第一次在这么临近新年的时候赶高铁，跟寒假回家时候还是有区别的，也被吓了一跳。谭宗明随便买了张票，跟着一块儿进了候车室。推搡间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好在冬天穿得厚实，倒也没有那么尴尬。

　　终于开始检票，关雎尔看着乌央乌央的人群，决定还是再等等过去，任由谭宗明牵着她的手，站在旁边等着队伍缓慢移动。

　　“哪里方便了，真是的，下次不能再随着你的性子来了。”谭宗明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春运盛况，还真的挺震撼的。

　　关雎尔也有点后悔，但一想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能到家就也还好：“好了，我要检票了，你下午也早点出发吧，高速上肯定也堵。我一会儿就能到家，下了车给你发微信。”

　　谭宗明原本昨天就该回父母那边，为了送女朋友才拖到今天。高速的情况他倒是清楚，不过每年都这样过来了，何况开车的不是他自己，对他来说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并不算太煎熬。

　　等谭宗明回到家里，关雎尔的微信也进来了，说是已经到了苏州站，一会儿就要下车了。这么看来，的确是高铁比较快一点。谭宗明看了看时间，索性让阿姨早点准备午饭，吃过了好回杭州父母家。

　　关雎尔出站以后找了一会儿才见到自家老爸，高高兴兴地上了车，说起考核通过了，还有领导的夸奖，还有用年终奖给爸爸妈妈买的礼物。关爸爸听得高兴，末了提醒女儿一句，关妈妈为了迎接宝贝女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关雎尔没多想，低头发着微信，坐等回家吃午饭。

　　为了防止被爸妈看出来，回到家以后关雎尔就有意减少了发微信的频率，就连22楼的群消息都没怎么看，生怕露了马脚。回家的第一顿饭很是丰盛，可惜爸爸妈妈下午还要上班，等到大年三十那天才能放假。

　　送走了爸爸妈妈，关雎尔来不及收拾行李，先给谭宗明发了微信。两人聊着聊着，直到谭宗明说他已到杭州家里，才算告一段落。关雎尔看看时间，还有旁边只拉开了拉链的行李箱，捂着脸笑自己太花痴。

　　短短的假期，就在两人偷偷摸摸的联系中度过了。年三十晚上，关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在酒店吃的团圆饭，关雎尔前一刻还偷偷给谭宗明发了个 消息，下一刻就发现话题已经到了她自己身上。

　　关雎尔上面有堂哥堂姐，已经陆续解决了人生大事，下面有一个堂妹还在上高中，于是她的婚恋问题被提上了日程。关妈妈尤其上火，让大家都帮忙注意着，最好也是苏州人，在上海工作的。关雎尔一听就头大，在婶婶问她具体要求的时候借口上洗手间就出去了，正好看到22楼的群里在发消息，也发了两句祝大家新年快乐，又回到包厢，话题终于已经过去了。

　　回到家之后，关妈妈还怪关雎尔不上心，第二天就拉着她去一个老朋友家串门，对方有一个儿子，跟关雎尔还是初中同学，也是在上海发展，就是太久没见，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是个什么性格。

　　关雎尔抗拒极了，但也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谭宗明，不情不愿地随意穿上件羽绒外套就跟在妈妈身后。谁知道关妈妈嫌弃她穿的不够大方得体，硬是让她换了件呢子大衣。

　　“都怪妈妈大意了，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穿得这么孩子气了。对了，你那些化妆品什么也要用起来，平时多化化妆，上班的时候也要带淡妆的。护肤品也要换一换了，我这里有一套还没拆的，你这次回上海带回去，每天都要用的，知不知道啦。”

　　关雎尔只能习惯性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与其每天早起化妆，还不如多睡上二十分钟呢。不过护肤品她还是需要的：“知道了妈妈，你的护肤品会不会太好了，我要不过两年再用。”

　　“现在的孩子十八岁之前都用这个了，过两年就来不及了。”关妈妈满意地看了看，又想到什么，“对了，这个眼镜什么时候也该换了，习惯一下隐形眼镜。”

　　“好了妈妈，有点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关雎尔没敢说自己已经买了隐形眼镜，要解释起来太麻烦。

　　再次跟女朋友失联的谭宗明收起手机，被小妹拉到了牌桌上，一起哄老人家开心。谭奶奶八十多了，精神头还很不错，看着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就高兴。可再一看除了最小的还在上学的孙女，独独剩下谭宗明一个人还没成家，又着急起来。

　　“宗明啊，你老说你忙，可再忙也得成个家啊。”谭奶奶抓了一张牌，看了半天，斟酌着打出一张，“你看你几个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就你老是一个人单着，你爸妈都替你担心着呢。”

　　催婚这个话题已经有两年没出现在谭宗明身上了，一是因为他真的忙，二来这两年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陆续结婚生子，重点并不在他身上，于是连他自己都渐渐把这个问题遗忘了。这个时候被奶奶提起，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关雎尔的样子，又想到她那么年轻稚嫩，笑了笑没说话。

　　“哟，这是有情况啊？”跟谭宗明关系最好的堂姐出于女性的直觉一下就察觉到了。

　　她这么一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谭宗明身上，尤其是他父母。

　　堂哥也来凑热闹：“对对对，我还记得圣诞节的那个慈善晚宴，据说老四带了个新的女伴，好像不是你的助理吧？”

　　“二哥什么时候也听这种小道消息，小妹这张牌好，我胡了。”

　　大家看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