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

【谭赵】从419开始·迟到的端午番外

又是一年端午，谭宗明准备好了节礼，亲自开车去接赵启平下班，晚上去赵家父母那里吃饭。

医院有不少人认识谭宗明，倒不是知道他金融大鳄的身份，而是隐约猜到他和赵启平的关系，私底下都叫他赵主任家属。谭宗明偶尔从一个实习医生那听到的，心想这几年没白往医院跑。

赵启平翻着白眼不愿意搭理他，心里也在偷着乐。他不是遮遮掩掩的性子，也不觉得老谭拿不出手，更烦躁对他和老谭莫名其妙的觊觎，所以才处心积虑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默认出柜，效果很是不错。也得感谢老谭的身份，让院里不至于太为难他，反正他也觉得做一辈子主任挺好，才不耐烦跟上层领导扯行政那堆烂摊子。不过他运气是真好，被母校聘作副教授，有一半时间花在了教书育人上，分给谭宗明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看着杏林道中逶迤走来的谭宗明，赵启平眼角的笑纹加深，漫不经心地跟实习生道别，迎上前去。



两人半个月没见，但此刻又像是早上才分别，讨论了给爸妈的节礼，各自说了些工作中的趣事，虽然不像前些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更多些默契和温馨。



进小区的过程有些煎熬。前年开始，这个老小区由开放式改为封闭式，限制非住户车辆进入。不管是迈巴赫还是宾利，通通被拒之门外。谭总表示很忧伤，于是买下了赵家对面的那套房子——老邻居为着女儿的婚事很是低调了两年，突然就说要移民了，连房子都要卖了，小区里众说纷纭，赵家爸妈三缄其口，只是替谭宗明出面买下了这套房子。于是舆论的焦点又转向了赵家，那位一身气派、开着豪车的大老板，一年到头可是没少往赵家跑！大妈们议论纷纷，有猜对的，也有离谱到没人信的，但这些猜测一直没停止过，以至于谭宗明每回来都要接受大妈们亲切的目光洗礼。



“两年了，袁阿姨还没放弃让你当女婿呢。”赵启平笑着揶揄他，心里又有些不好受，早先说谭宗明已婚，现在大部分人又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怎么就有人不肯死心呢？



谭宗明拿出后备箱里的东西，颇有些得意：“一年三节两寿不说，数得上的节日、纪念日次次不落，来看爸妈的频率比你还高，这样的女婿当然人人想要。”



“老谭同志，最近脸皮见长啊。”赵启平接过一篮杨梅，也不嫌脏，直接拿了两颗丢进嘴里。现在这么娇贵的水果也不那么难得了，销售期也长，正好让他大饱口腹之欲。



“近朱者赤。”



谭宗明用肩膀顶了顶赵启平，叫他去按电梯。



开了门，赵妈妈正叹气，难得愁眉苦脸，想必遇到了烦心事。赵启平甩了个眼神，拐进厨房洗杨梅，谭宗明当仁不让，安抚爸妈。



赵妈妈见了谭宗明更发愁：“哦哟，作孽哟，启平怎么偏偏找了你了。”



谭宗明一头雾水，名正言顺好几年了，怎么这时候提起来？



赵爸爸笑着说：“不用担心，她在外边神气着呢。你也别愁了，她那么说还不是羡慕你。再说了跟孩子们有什么关系，难得回来，别给他们看脸色了。”



原来还是嫁女心切的袁阿姨，在赵妈妈面前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把她给气着了。从接受儿子和谭宗明交往开始，赵妈妈就做好了随时被舆论冲击的准备。好在他们两个都是成熟稳重的人，不管是单位还是家里，都聪明地选择了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缓慢渗透。议论虽然不少，但影响不大，毕竟除了极个别八卦的人，谁也不会天天操心别人家的事。但这位袁阿姨则是个中翘楚，关键她还非常中意谭宗明，一直想替她那个“弃暗投明”跟穷酸前夫离婚了的女儿介绍。光是这样也不足以让赵妈妈生气，她还指桑骂槐说两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他们老赵家就是图人家有钱，打算拿点好处将来再给儿子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好巧不巧，孩子问题正是赵妈妈的一个心结。这些年谭宗明对他们家启平的好，做爸妈的都看在眼里，但为人父母总是忍不住多操心一些。他们现在两个人过得挺好，可要是老了以后呢？总得有个孩子亲人吧。但谭宗明比赵启平更加反对代孕，他并不认为他们的家庭不完整，何况以他们的繁忙程度也没时间照顾、教育孩子。至于年迈之后的生活，他从来不认为也的确没必要靠孩子养老，即便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他也不会把这种责任强加给他。是他们决定了孩子的到来，就要对孩子负责，不能强加其他的责任和义务，这一点他自己深有体会。



面对想法如此“偏颇”的谭宗明，赵妈妈束手无策，赵爸爸却暗中点头，表示赞同。赵妈妈转而“策反”赵启平，无奈也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松口。



“我们可以教他真爱不分性别，但无法阻止社会对他的恶意，我不希望孩子的成长中充满了对他两位父亲组成的非常态家庭模式的质疑。还有，妈，去年生物学院、医学院和法学院不是联合搞过一次关于代孕的讨论会吗，当时您可是投了反对票的。”



“是呀，在讲台说了一辈子大道理，结果……嗨，算了，随你们吧，我不管了。”



谭宗明从厨房端出一盘赵启平近来最爱吃的芝士焗虾，顺手解下围裙：“爸妈，吃饭了。”



赵启平拉着妈妈从沙发上起来：“我炖的红烧肉呢？”



“还差一点火候，灶上放着呢，一会我去拿。”



赵爸爸首先入座，酒杯随之斟满，孩子回家才难得解禁，又是陈年的好酒，自然是眉开眼笑。赵启平已经舀好了汤，放在各自面前，又给谭宗明倒了红酒。话题已转向健康养生，赵妈妈也喝了几口红酒，却没再提起孩子的事。



等从爸妈家出来夜已经深了，竟然还有人在一楼等电梯。这里住的多半是上了年纪的，这个点差不多都该洗洗睡了。但此刻电梯外竟然还有两位阿姨，重要的是那位袁阿姨也在。



“何阿姨，您刚回来呀。”赵启平笑着打招呼，一只手被老谭牵着也不避讳。



何阿姨见怪不怪：“刚送他们回去，小孙女不肯走，直送到门口呢。你们难得来一趟，怎么不住一晚再走啊，你爸妈平时可念叨你们呢。”

角落里的袁阿姨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可不是嘛，何姐你还有小孙女可以盼，人家也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可惜谁也没去接她的话茬，谭宗明朝着那位何阿姨点头笑了笑，赵启平对付两句，就走了。



赵启平没喝酒，坐了驾驶座，握着方向盘就是不松刹车。



“老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蜂引蝶呢？”



谭宗明谦虚地说：“比不上赵主任风华正茂

。”



赵启平忽然靠过去，吻上了谭宗明的唇。



这么好的男人，是他的。



“小心酒驾。”



赵医生又亲了两下，嘬得脸颊都有点酸了才放开。



谭宗明捧住赵启平的头，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用挠人心肝的气声吐出两个字：“硬了。”



赵启平拍开他的手，踩下油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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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上班，儿童节不放假，写了整整四天的迟到的节日番外，有点平淡乏味，仅以此纪念一直没能开成车的419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