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

【谭赵】所谓养成的乐趣（存大纲）

　　赵启平的高三远比一般人轻松，只不过为了在国内读本科还是直接出国有些纠结。在父母的建议下，赵启平决定去美国“实地考察”。正好家里有位姑妈早年移民美国，她的一双儿女都是完全接受美式教育长大的，目前都在研究生阶段，可以给赵启平提供不少参考。赵启平的表哥就读于斯坦福，正好这天有个留学生活动，其中有不少中国留学生，包括赵启平表哥的女朋友，于是赵启平也跟着凑热闹，或许明年他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呢。这个交流活动持续一周时间，中间有好几场专业讨论会，赵启平没做电灯泡，随意选了个活动会场就去了——正好是一场经济学相关的讨论。台上坐了七八个人，有一半是亚洲面孔，中间坐着的一男一女，赵启平认为应该是中国人，他们主导了整场讨论的走向。送走女友去上课的表哥终于想起了小表弟，跑来接人，顺便热情的做起了讲解员。中间那位男士叫谭宗明，是留学生中的风雨人物，也很受教授的偏爱，极力劝说他继续念博士，可惜对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旁边那位是经济学院出了名的冷美人，美籍华裔，超级学霸。

　　谭宗明，这人有点意思。小赵同学听了两个多小时，得出这么个结论。半个小时以后，他就又遇到了这个有意思的人。

　　赵启平的身高在一年前就稳定在一米八二，走在大学校园里并不违和。但经历过大学洗礼的人多少会带点不一样的阅历和沧桑，聪明人一看眼睛就知道。于是当谭宗明看到那双尚未被红尘俗世所侵蚀的澄澈清明的眼眸，误以为是参加活动的新生，看他对周围不甚了解的样子，主动上前提供帮助。等顺利找到和表哥约定的地方，赵启平已经和谭宗明交换了名字和联系方式，约好等今年秋天谭宗明回上海以后再见面。

　　表哥忍不住赞叹，启平的交际能力还是这么强。

　　安迪听说了经过，忍不住问谭宗明何时变得如此和善。

　　“安迪，我对漂亮的人从来不缺少爱心。”

　　哦，真是无耻得坦荡荡。

　　最后赵启平还是决定在国内上大学，保送了同济，医学专业，成功避开了爸妈和一干熟人长辈。谭宗明一听乐了，成学弟了。尽管专业不同，但作为一个在同济生活了四年的人，谭宗明还是给了赵启平不少帮助。于是相差七岁、专业领域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居然也维持了这份从异国他乡的一面之缘而起的情谊。

　　赵启平毕竟年轻，尚未见识过这个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对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尤为好奇。普通的少年只能结伴前行，慢慢去探索那些未知的世界，但赵启平不同，他有谭宗明做领路人。而且这个领路人简直不能更优秀，他知道上海滩最好玩的会所和酒吧，还知道哪家的法餐最正宗，哪家的港式茶点最地道，似乎吃喝玩乐早已被他摸透。其时正是谭宗明接手晟煊最忙碌的时候，但只要是赵启平相邀，便丝毫不在意推掉一两个不那么重要的应酬和酒会。对他来说，赵启平身上有他渐渐流失的生命力，对未来跃跃欲试，精力多到除了一周几乎全满的课程和漫长的实验室时光，还需要寻找别的途径来发泄。谭宗明一点不觉得烦扰，反而和赵启平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好的放松和充电。

　　谭宗明的朋友圈里渐渐都知道他有一个有趣的小朋友，有人说是小女友，有人猜是秘密情人，他只是一笑置之，不多加解释。他们的圈子里纠葛了太多利益，不需要让小朋友沾染这些。不过亲近的几个发小倒是都认识了，因为一起打过高尔夫，赛过马，对赵启平的那点好奇也就散了，彼此算是点头之交。一两回还好，次数多了，这些发小也开始打趣谭宗明，这是认了个弟弟还是儿子？谭宗明失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可是养媳妇儿呢。

　　赵启平可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只是身边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自己也收到了不少女生的好感，可惜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谈恋爱的冲动，也没有遇到一个足够让他喜欢的人。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看着感情都挺不错的，但总下意识拿来和谭宗明比较，就失去了意趣。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谭宗明有趣呢？认识到这一点以后，赵启平神隐了三个月，说是为了应付期末考试，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埋头在图书馆里看的可不是教材和笔记。

　　估摸着考试周已经结束，谭宗明联系了赵启平，说是要庆祝一下。赵启平欣然前往，并且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他将前往哈佛医学院交换学习，时间大约是一年到两年，交换项目结束后表现优异的话还有机会留在那边继续深造。

　　“有移民的打算？”

　　“可能。”

　　哦哟。谭宗明心里一咯噔，养了三年按兵不动，就等来了这么个结果？谭宗明不淡定了。潜移默化、细水长流是他原本的打算，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还在疯狂打腹稿准备在今天约会结束前把关系确定下来的谭宗明却被赵启平的一句话给问住了。

　　“不过如果有人愿意等两年，那我自然还是要回来的。谭叔叔，你说跨国恋能坚持吗？”

　　哦哟。要出国不说，听这意思还有对象了？三个月不见就恋爱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高效率？能不能坚持他怎么知道，你一出国就跟你分手才好。已经习惯被叫叔叔的谭宗明气呼呼地板着脸，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感情深浅吧。”

　　赵启平在心里偷笑，撑着脸问：“那我们的感情，是深还是浅啊？”

　　哦哟。今天谭宗明真是受惊不小，小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两年。”

　　这回轮到赵启平不明白了。

　　谭宗明覆上他的手：“就算你没有假期可以回国，我还可以飞过去看你。不需要两年。”

　　微妙的悸动从双手相连的地方弥漫开，顺着脉动窜过心脏，又随着澎湃的鲜血涌向全身。赵启平用他湿漉漉的眼睛真挚地看着谭宗明，发出一声喟叹：“谭宗明，我想要亲亲你。”

　　私密性良好的包厢创造了有利条件，谭宗明任由赵启平像头冲动的幼狮在他身上留下标记，等他耗尽了热情才开始收回主动权，慢慢教导他正确的节奏。他的小朋友，就连接吻都要他来指点，这实在是件令人激动的事。

　　分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美国的圣诞假期已经结束，赵启平一月中旬就要启程，连农历新年也要在太平洋对岸独自度过。余下短短一周时间赵启平全在家陪父母，谭宗明对此表示理解，顺便叫人订了两张商务舱的机票，准备亲自送赵启平去美国。于是赵启平只好婉拒了好心要来接机的表哥表姐，争取更多一点时间和谭宗明相处。

　　求学生涯总是艰苦的，医学生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没有了“花天酒地”的伙伴和时间，强健如赵启平偶尔也觉得有些疲惫。好在每当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谭宗明总能及时开导，两三个月还能见上一面，倒也不算太难捱。

　　对谭宗明来说，这分别的两年反而成了生活中最大的惊喜和期待，似乎每次见到他的小朋友都有不同的感觉。从前他带着他从男孩成长为青年，而现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赵启平又褪去了青色和稚嫩，成为了一个更有魅力的男人。惊喜的是这种变化虽然看似与他无关，但总能在细节处体现出与他紧密的联系，使得赵启平身上隐约刻上了名为谭宗明的痕迹。

　　影响也不仅仅是单方面的，谭宗明被未来的找医生唠叨着戒了烟，平时私下相处也多了份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跳脱，那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才有的青春活力，是一向老成持重的谭宗明在中学钱就已经强迫自己改正的“缺点”。现在他仍然认为这样的活力与一个集团领导者的身份不相匹配，但同样也不妨碍这成为他和赵启平私下相处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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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扩写但至少先存下来